塵封1205
在國外比較流行,社會工作者這個職業(yè)國外的需求量很大,工作移民比較有優(yōu)勢,國內(nèi)不怎么重視~社會學有什么用 下面談一談社會學有什么用。毫無疑問,在座的各位日后會分流,一批人日后會以社會學為飯碗,另一批人日后告別社會學。這兩種人是什么樣的比例呢?依學校的不同而有別。水準比較低一點的學校,可能學社會學的大批學生以后不會做社會學研究,會到政府機關、媒體、企業(yè),等等,五花八門。相反比較優(yōu)秀的院校里面,社會學系的學生日后從事專業(yè)社會學研究的人的比重比較大。大到多少呢?我不知道。搞清我校從辦社會學系以來,各屆本科生、碩士生的流向,多少人干社會學,多少人不干社會學了,不干社會學里面還有分流。其實除了社會學以外,別的學科一樣,學這玩意不見得干這玩意。這些都是尚未搞清楚的基礎事實。絕對值得做一個調(diào)查,做一篇論文的。這是一個小話題,關于選題的一個小話題。 我想說,學習社會學是在學習一種思考方式,分析問題的方法。我前面說過,曼海姆說傳統(tǒng)社會的基本特征是確信,近現(xiàn)代社會的基本特征是懷疑精神,而且這個基本特征越來越突出。不確信了,和傳統(tǒng)社會告別了。為什么傳統(tǒng)社會發(fā)育出了這樣一種特征?因為那個社會是個靜態(tài)的社會,變遷很小。在一個變遷很小的社會里面,父輩的經(jīng)驗大致上說可以指導你的生活,因為你所生活的社會和你的父輩生活的社會沒什么大的變化,沒什么大的差別。就像一臺戲,戲詞不變,演員越老戲詞越熟。戲詞老變,老演員就沒什么優(yōu)勢可言。 有句俗語早就走入學術界了,經(jīng)濟學家特別愛說:“陽光底下沒有新鮮事”。這句話放在傳統(tǒng)社會里面正確的程度更大一些,放在近現(xiàn)代社會里面,就不再是這么回事了。我們在陽光底下越來越遭遇到一些新事,真的是太新鮮了,比如說同性戀可以結婚。同性戀也不是什么陽光底下的新鮮事,以前就有。有人說這是一種生理現(xiàn)象。但是過去沒有同性戀可以結婚的吧?可能再過不久就克隆出我們的兄弟姐妹來了。這是新鮮事吧?絕對是。所以呢,傳統(tǒng)社會中父輩的一些教導不能完全地指導我們的生活。于是我們不得不對他們的教導產(chǎn)生懷疑,不是他們的教導錯了,而是社會變了。劇變的社會導致人們思想方式、價值觀念發(fā)生變化。 社會學捕捉和認識這種變化,強化了一個概念叫反思。反思是現(xiàn)代社會的特征,現(xiàn)代社會為什么要反思呢?現(xiàn)代社會為什么不能牢記一些教條,在其指導下去生活呢?因為父輩的很多教條指導不了我們今天的生活。而我們自己又不知道該怎么辦,我們在走一條前人沒有走過的路,不知道該怎么走。那么怎么辦呢?我們不得不往前邁三步回頭張望一下,再盤算盤算,乃至坐下來討論討論:走對了沒走對?這就是反思。反思是因為沒有現(xiàn)成道路可走了。要是有現(xiàn)成道路可走,不要反思的,反思干什么?也沒有太多可討論的。有太多可討論的是因為有疑問,社會劇變造成了太大的疑問,這些疑問從祖宗的書里找不到解答。所以現(xiàn)代社會的劇變產(chǎn)生了反思,產(chǎn)生了討論。我寫過一篇雜文“為爭論辯護――駁王蒙‘不爭論的智慧’”。我這個雜文寫出來以后,好多老朋友,很久不聯(lián)系了,打過電話來,說寫得好。有興趣的同學可以找這篇文章讀讀。說到根本,這個社會沒有一個定論告訴我們前面路該怎么走。我們不得不張望、徘徊、議論,乃至爭吵。 社會學是一門幫助我們解釋周圍的事情的學問。馬克思說過一句名言:哲學家的任務是解釋世界,我們的任務是改造世界。這句名言,且不說后一半,后一半是馬克思的一種雄心和抱負,其實前一半也是非常有道理的。哲學家的任務是解釋世界,社會學家的工作同樣是解釋世界,解釋這個社會。古典時期,哲學是萬流歸宗的,包打天下的。哲學家通通都是百科全書式的學者。但是到了近代,學科劃分越來越細。我們社會學家特別要解釋一些社會問題。而像思維這些東西,就已經(jīng)不是我們的專長,可能是哲學家、心理學家的事情了。腦子里有很強的實用主義觀念的人,特別明白建設這個世界,改造這個世界。他們不大明白解釋有什么用處?我不是說我要給大家解釋一下社會學有什么用處嗎?我說社會學的一個用處就是解釋這個社會。解釋這個社會有什么用啊?你要說解釋有什么用,你應該先了解人類精神世界的特征。我要告訴你,人是需要對周圍這些事情進行解釋的。人要是對周圍的事情絲毫不做出解釋,會神經(jīng)分裂的。聳人聽聞吧,不至于神經(jīng)分裂吧?差別只是程度,一點解釋都不要是不可能的。你絕對要求很多解釋,這些解釋能夠使外部社會在你的腦子里有了秩序,不再是混沌。外部世界,無論是自然環(huán)境還是人際關系,如果在你的腦子里是一個混沌,你非精神分裂不可。你一定要做出一定的解釋。如果這個人有哲學家的癖好,他需要的解釋太多了。而那些和哲學距離非常遙遠的人,非常務實的人也不是一點解釋不要。我給大家舉一個例子來說明需要解釋。我們?nèi)メt(yī)院看病,大夫用聽診器,試表,化驗,然后再寫方子開藥,拿藥之前,你多半還要問大夫:我怎么了?你問什么?吃藥就是了。提問不就是讓大夫給解釋解釋嗎?你聽他解釋干什么呀?解釋能治你的病嗎?解釋在一定程度可以幫助你治病。因為要是沒有這個解釋,你不安心,你要鬧個明白。你覺得弄明白了,才不枉做了二十一世紀的一個人。我這么高學歷,怎么看了病以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了?其實什么都不知道也沒什么。但是不成,還很執(zhí)著地問人家,甚至大夫回答后,你還問:大夫,我還沒明白,那您說的那個詞什么意思啊?我們說很多好大夫不知道解釋對人是何等的重要,不懂得人性。人有病不是光吃藥的,還需要解釋。藥物和解釋一起,作用于你。這樣務實的一件事情――看病,你都要討得一個解釋。除此之外,你的一些社會遭遇,你受到不公正待遇,你遇上一個案子,有人坑害你,有人婚變,等等,遇到的很多很多的事情,人們只是程度不同罷了,都是要討得一份解釋的。也就是說人類有這種需求。我們說,有一種需求就會有一種供應。關于社會問題要討得解釋,誰是供應者啊?我們是干這個專業(yè)的。批發(fā)還是零售,這兒都有。這里提供大的解釋給你,這里的解釋可以高屋建瓴,這里的解釋可以醍醐灌頂,這里專門干這個的,這里有深入的研究的。你別去聽那些,那些人都是業(yè)余愛好者,是江湖人,他們只有三言兩語。我們這兒可以是從根到梢、從頭到尾地來給你解釋。有的時候,人們對很多社會問題、社會現(xiàn)象給出一些說法來了,那我們和他們的差別是什么呢?我們學院派跟他們的差別是我們不光要給說法,我們還要提供一些更扎實、有根據(jù)的說法。 我們執(zhí)著地給人家拿根據(jù),執(zhí)著到已經(jīng)有學究氣了。我的開場白是個玩笑。日常生活還不至于這樣較真。但是我們是要拿出根據(jù)的。為什么我來這里講課特別高興?得說出一些道理來。你小時候參加考中學考試,考算術,一道應用題讓你算。你把數(shù)說對了給你分嗎?不給,要看你的計算過程,如何得到這個數(shù),要有中間的過程。如果中間的過程對了,最后一步算錯了,10分仍然給你7、8分;把這個數(shù)蒙出來了,中間沒有論證,一分沒有。要學會論證。要有參照系,看待社會現(xiàn)象,要有很多參照系。比如說離婚問題,今年離婚率高還是低,何以見得?今年離婚率和七十年代離婚率比,跟五十年代離婚率比,跟美國離婚率比,跟韓國的離婚率比,跟我們同血脈的臺灣香港的離婚率來比,這樣一比,不說別的話,你就獲得了一定的認識。就是說我們這些學科要教你去解釋周圍的事情,幫助別人提供解釋,還要有根據(jù),有論證,還幫你建立很多參照系,去對照。我最終要說的是,對于一個日后不干社會學專業(yè)的人來說,學這些東西也不失為一種收獲。你學了四年之后去干別的,那里的人大多數(shù)不是出自于社會學,而你出自于社會學,你吸收了一些和你日后主業(yè)并不直接相關的學科的知識。這些知識在你漫長的一生當中,可能有相當大的好處。 學習社會學有什么用?社會學是一門視野比較寬闊的學科。我們近現(xiàn)代社會的一大特征就是亞當?斯密所說的“分工”。分工越來越細致,到了畫地為牢,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。它給我們帶來的收獲是很大的。亞當?斯密說要做一個扣針有多種分工,自然提高了效率??墒亲罱K造成人們眼光的狹小,這個弊病也是很大的。而我們這個學科,遭遇到這種病癥的程度比較低。你學了幾年,是不是有這樣的體會。因為我們學科的特征是比較寬闊,你進入社會生活后會術有專攻,但你在這個過程當中如果學得比較寬的話,其實是有好處的。我們有個刊物叫《社會學家茶座》,以書代刊,山東人民出版社,不知道看到?jīng)]有?我一個朋友王焱是這個雜志的執(zhí)行主編。他在最新一期上寫了發(fā)刊詞《曖昧的社會學》,社會學這個學科真的有這個特征。同樣是社會學研究者,互相做的工作可以說天差地別。比如說人民大學社會學系的潘綏銘教授做的研究跟我做的研究,表面上看幾乎是兩個學科的。但是潘老師指導學生搞調(diào)查,自己的調(diào)查更不要說了,是一流的,非常深入。調(diào)查的本領是社會學的看家本事。這個學科里面有共性,一脈相傳。從潘老師的東西和別的優(yōu)秀的經(jīng)驗調(diào)查相比,你會看到有一種神似。在現(xiàn)代社會科學的學科當中,差異像社會學這么大的,可能就是心理學了。除了心理學,我還想不出來一個學科能像社會學內(nèi)部的差異這么大。差異這么大,可以說這個學科不成熟,姑且可以這么說。但我同時也覺得差異大對于學科中人來說,不失為一種好處,沒有很大的約束。如果走到經(jīng)濟學的程度,不上數(shù)學公式就別想評教授,因為否則根本就進入不了經(jīng)濟學的核心刊物。我們學科的專業(yè)化沒這么強,門檻沒那么高。我們這個學科給我們的自由度非常大,給我們思想的自由度非常大。給我們作為一個思想家的自由度非常大。有些東西機械地搞成數(shù)學公式,反正你唬別人唬不了我。我這個人是懸置的,終生懸置著,不太容易被忽悠。在美國,跟經(jīng)濟學中搞得不錯的華裔學者交流。我說,你們小菜做得挺精致的,但對于大問題,怎么變得越來越淡漠了。他們無言以對,他們要應對美國學術界,要生存。于是學術走到那一步,非常之精致,非常之窄小。我們現(xiàn)在置身這樣的學科,而不是那樣一個學科,在相當程度上不失為一種福音。 對于今后不做社會學專業(yè)研究的同學,學習社會學有什么用處?這個學科還教你做一些社會調(diào)查,這是看家的本領。這個本領今后可以服務于多種工作,因為現(xiàn)在這個社會對社會調(diào)查的需求越來越大,原因還是前面說的,社會處于劇變。商家有這樣的需求,政府有這樣的需求。公民,媒體,都有這樣的需求。我們的媒體做的工作差得遠。原因之一就是,沒有大批的學過社會學的人才進入媒體,把社會調(diào)查搞得更像樣。所以說,日后你不做社會學的話,學這學科也還有這樣的用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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