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觀（Vipassana）在印度巴利語中，意思是觀察如其本然的實相，內觀就是如實地觀察事物的本來面目，它通過一些訓練方法來達到凈化身心的目的，讓人獲得從痛苦中解脫的智慧。 內觀是印度一種古老的禪修方式，據(jù)說原本失傳已久，后來被釋迦牟尼佛重新發(fā)現(xiàn)。 世界各地都有葛印卡老師授權的內觀中心，國內在四川都江堰、內蒙古包頭、山東青島等地也有內觀中心。 我這次參加的是丹東內觀中心的課程。 我沒有宗教信仰，對有關佛教的東西一直覺得比較難理解，由于身邊遇到過一些人學佛，所以盡量保持開放的心態(tài)去看待它，對一些朋友去禪修的經歷也比較好奇，但因為覺得自己沒有信仰而盲目去參加會比較奇怪，所以沒有嘗試過。不過內觀的介紹中強調這是一種無關宗教信仰的方法，任何人都可實踐。 因為學心理學的關系，我在讀研階段接觸到正念（Mindfulness），正念的概念源于佛教禪修，它強調有意識地覺察當下的一切并不作評判，只是注意和觀察。 正念被西方人應用在心理治療領域，發(fā)展出正念認知療法、正念減壓療法等，正念也被用于抑郁癥的治療。 我讀研期間參與的一項研究也是將正念應用于毒品成癮人群，并記錄腦電觀察電生理層面的變化。在其它心理學課程中，老師也提及過一些正念相關的研究結果，并帶領我們進行了初步體驗。此外，首都師范大學每周會有正念的公益課程，我去參加過一次，有時他們還會有八周正念的志愿者招募，以收集研究數(shù)據(jù)。 我開始看正念的書，也會有意識地搜索一些跟禪修有關的公眾號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關注了“內觀禪修”這個公眾號，記得當時看到課程介紹中說食宿免費，作為一個在俗世中摸爬滾打的人，我第一反應就是“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，其中必有貓膩”，然后就再也沒有看過它了。 后來我關注了一個公眾號，作者是一對在美國的華人夫妻，我和姐姐一直很喜歡他們的文章。他們的一篇文章中提到內觀，夫妻中的丈夫說他每隔幾年就會參加國外的內觀課程，覺得身心獲益很大，他還說國內也有葛印卡老師授權的內觀中心，食宿全免，但因為課程結束后大家感到很受益，所以會自發(fā)捐助。 我仔細一看，這不就是我關注的那個公眾號嘛。 我看到內觀的方法也是通過觀呼吸等方式提升專注力和覺知力，覺得和正念有些相似之處，所以比較好奇想去體驗一下。 在準備報名期間，一個心理咨詢師朋友說她的朋友曾經去丹東參加過內觀。我們報名的時候恰巧也只有丹東有名額了。 參加內觀最大的成本就是時間，你需要花完整的十天，放下俗世生活中的一切，不與外界有任何聯(lián)系。今年有了這次機緣，讓我有機會和相識十二載的閨蜜一起去內觀，雖然中間報名有些小曲折，但最后總算成行了。 課程從報到的那天晚上6點正式開始，所以那一天算是第0天，后面還有完整的十天課程。 我和閨蜜是報到前一晚到達丹東的，在丹東住了一晚。晚上我們下了汽車，站在原地用地圖搜了下鴨綠江公園，沒想到非常近，所以我們就近住下，第二天上午徒步1公里就到了鴨綠江邊，天氣非常好，可以看到江對岸的朝鮮。 中午吃過飯，我和閨蜜坐公交車出發(fā)去雙靈寺的內觀中心，期間還坐錯了車。 一位男士很熱心地為我們指路，后來達到中心后發(fā)現(xiàn)他跟我們一起下了車，應該也是來參加內觀的，而且根據(jù)他對路線的熟悉和確認程度，我猜應該不是第一次來。 本來以為內觀中心在寺廟，后來發(fā)現(xiàn)是單獨的一個中心。 我們看到一個門上寫著“女眾新生入口”，就走進去，發(fā)現(xiàn)還分了A、B班，A班沒有我們倆的名字，所以我們又去找B班。果然我們倆都在B班。 首先是看一些文字說明，比如課程期間需要遵守哪些規(guī)定什么的。遞給我們資料時，一位法工（相當于志愿者）看著我們，對另一位法工說：“真好啊，你看她們這么年輕就懂得要修行。” 然后是去另一個法工那里，再次確認報名表格，以及再次填寫一些其它表格，最后簽字確認，感覺還是很標準化的。 那位法工再次感嘆我們真年輕，問我們幾歲。 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大多數(shù)學員都是我媽媽那個年紀的，我們這個班大概五十多個學員，像我們這種看起來二三十歲的，估計至多六七個吧。 提交表格后，法工問我和閨蜜認不認識，我說我們是朋友，她特別強調，最好不要和朋友一起來，以及這次我們不能有任何交流，包括肢體語言、眼神接觸都不可以有，要營造一個獨處的環(huán)境。 不過課程結束后我們發(fā)現(xiàn)，我們這次一起來的好處還是多于壞處的。 比如，第一次參加不了解情況，有朋友在會更有安全感，中間也會有覺得堅持不住的時候，這時朋友即使不和我交流，她的存在就是一種支持。而且，我和朋友彼此非常熟悉，也都不是那種逗比的類型，所以即使兩人正面碰到，也能無視對方。我也想過如果換一位朋友來會是怎樣的情況，如果是那種特別活潑的朋友，估計一秒就破功了，見面就要狂笑。 其實，即使沒有朋友一起，我們和其它陌生人一起相處十天，也會有熟悉的感覺，不可能是完全獨處的，不過下次再去的話會考慮一個人去，看是否會有不同感受。 法工姐姐再次按照流程問我們一些問題，讓我們再次口頭承諾比如不中途離開，每日4點起床，絕對靜語等等。我一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好、好，法工姐姐開心地說：“好的小師妹，你可以去領床單被罩了！” 領了床單被罩就去看墻上貼的我的房間號碼，然后就去旁邊的宿舍樓鋪床去了。宿舍是小小的單人間，我覺得還是不錯的。不過聽說舊生是四人間，因為他們已經能自覺遵守靜語而互不干擾，而新生還需時間適應。 除了睡覺時間，宿舍是不可以鎖門的，所以要把所有貴重物品寄存。當然手機是最重要的，我存了手機、現(xiàn)金、銀行卡，心想著充電寶、數(shù)據(jù)線也沒啥用了，所以把這些東西都放進一個自封袋，全部交了出去。 發(fā)現(xiàn)真的是交出去的東西越多，人就越安心，因為你會有一種“再也沒什么可失去”的感受。 晚上6點打鐘吃飯，大家先是排隊拿碗，這個碗就是我們接下來十天吃飯的碗了。晚上吃的煮面條，這也是最后的晚餐了，因為接下來每日都要遵守過午不食，不能吃晚飯了。 吃過晚飯大家在齋堂坐下聽課程錄音，老師說靜語立即生效，就再也不能說話了。然后是事務長（相當于大管家）和助理事務長自我介紹，分發(fā)每個人的號碼牌，領著號碼牌排隊去二樓找到自己的禪坐位置，靜坐就正式開始了。 總之報到當天還是非常順利的，不會有茫然失措的感覺，也沒有什么令我感到不舒服的怪異之處。法工們都很親切和藹，靜語開始前有個阿姨跟我們分享打坐經驗，鼓勵我們要堅持，不要中途逃跑，哈哈。 晚上9點回去睡覺，我趕緊洗漱躺到床上，那種感覺是很奇怪的，因為我沒有手表，不知道幾點（后來我會睡前去外面樓道看下時間），我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早上4點聽不見打鐘。 事實證明鐘聲完全可以叫醒我。第0天我睡得很不安穩(wěn)，整個人處于亢奮狀態(tài)，幾乎是我等著鐘聲響起的，鐘一響我就立即坐起，迅速穿衣洗漱，仿佛軍訓一樣。 后來我睡眠基本就正常了，我發(fā)現(xiàn)有紀律的時候早起是非常容易的，我每天早上4點都在鐘響的那一刻迅速起身，我想大多數(shù)人也是這樣的。 每天的作息時間基本一樣，如果有特殊安排，齋堂的小白板上會寫的。因為不能說話，有什么事情都是靠文字通知的，這時需要留意一下。 以下是每天作息時間表： 整個課程的實踐形式都是靜坐，就是看起來大家每天都是坐著不動的，但每個人的內在其實是很“忙的”，注意力要很集中。 前三天主要是觀察呼吸和縮小注意的范圍，觀察呼吸主要是為了提高專注力，縮小注意范圍是為了提高對身體感受的覺知力。 練習觀察自然的呼吸，而不是控制呼吸。平時在生活中，我們做事情時一般不會意識到自己在呼吸，當我們把全部注意力放到呼吸上，大多數(shù)人可能會不自覺地加重呼吸，這需要一個練習的過程。慢慢要像一個“旁觀者”，觀察著你輕柔自然的呼吸。 中間每堂課會有一些指導語，課程的整個模式是完全復制葛印卡老師的講解，也就是每天的每個時間段，葛印卡老師在國外講課時說了什么，我們就會聽見什么。指導語會先放一遍原音（英文），再放一遍中文錄音，一般都比較簡短。 練習的具體方法和細節(jié)就不詳述了，因為這是需要實踐才有體驗的東西。 第一天是煩躁不安的一天，新學員們都在動來動去（舊生坐前面，新生坐后面），發(fā)出窸窸窣窣的聲音。第一天觀呼吸也是注意力經常跑掉，思緒像脫韁的野馬。 我左邊的女孩經常睡著，有時還會打呼嚕，這使我更加煩躁，我右邊的女孩從第一天開始就沒在4點起來過，每天都是8點才出現(xiàn)在禪堂，而事實證明她的確無法堅持，在第五天的時候徹底離開了。 第二天、第三天就好多了，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，專注力明顯提升，就像一杯渾水中的泥沙慢慢開始沉淀。 新生大概每隔一天就會去老師那邊檢查進度，每次去6個學生坐到老師面前，老師會問我們幾個問題，以保證我們的練習是正確有效的（這時可以跟老師簡短對話）。 第四天下午開始教授內觀法，由頭頂開始一部分一部分觀察身體感受，并在這個過程中保持平等心，平等心是指一顆平衡的心（a balanced mind），也就是遇到不愉悅的感受不期待它快點消失，遇到愉悅的感受也不期待它一直持續(xù)，感受是無常的，不斷變化的，我們只要去觀察它們就好了。 因為當想要的求而不得，不想要的又揮之不去，心失去平衡，痛苦就產生了。 具體怎么觀察感受，以及以何種順序和方式去觀察身體感受，后面每天也不斷地有指導語去指導實踐。 我之所以把第四天單獨辟出來，是因為第四天晚上在禪堂聽開示的時候，我突然哭起來，眼淚嘩嘩地。 我已經不記得那天晚上的開示具體說了什么了，只記得當時心里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，仿佛看清一些事情的真相。 我看到自己內心深處一些痛苦根源，并開始認識到自己這些年的生活軌跡是如何發(fā)生的。我意識到，有時我以為自己是基于某個理由去做了一個重要決定，其實我潛意識里可能有其它的理由。 當時我有點不知所措，甚至有點悲觀地想，難道我來這里就是為了挖掘出自己內心深處的痛苦嗎？ 來報到的那天，我看到報名表上有個問題是，簡單介紹你的生活經歷，比如有沒有什么重大生活轉折或者創(chuàng)傷？當時我還笑嘻嘻地跟閨蜜說：“創(chuàng)傷？我沒有呀，難道來這里的人都是有重大創(chuàng)傷的嗎？” 所以我覺得我明明是快樂地來到這里，怎么現(xiàn)在變得痛苦了？當天晚上回去以后，我還繼續(xù)在被窩里流淚。我當時想，或許這就是專注力和覺知力提升的“副產品”？我開始意識到一些原來意識不到的東西了？ 好在接下來每晚的開示都會不斷地幫我解答疑惑，每天的感受也都不同，最后我的確是開心喜悅地離開的。我覺得葛印卡老師那個比喻還是很恰當?shù)模f我們來這里像是為心靈做了一次手術，我們把痛苦的根源找到，我們開了刀，最后要敷上藥再離開。 后來課程結束后，閨蜜說她也是第四天哭了一場，不過不是在禪堂，而是晚上回宿舍后?；蛟S是一種巧合吧，也或許有一定的普遍性，如果你們誰去了也在第四天哭了，歡迎告訴我，哈哈。 第五天一早，我右邊的女孩終于徹底離開，我左邊的女孩則漸入佳境，不再動來動去了。 時間會自然篩選出堅持下來的人，中間幾天大家狀態(tài)是很好的。 自從第五天正式練習內觀法以后，每天上午、下午、晚上各有一小時是必須紋絲不動、不可睜眼的。 第一次的時候有點困難，因為我沒有打坐經驗，而且不知為何我的左腿只要盤坐久了就非常痛。好在重點是“靜坐”，而不是“盤坐”，沒必要盤得十分標準。 第一次一小時共修，我把兩邊的毛毯都墊在腿下面，做了一個“盤得容易”。 到最后幾天會越來越疲憊，到了非強制共修的時間段，看到有些人會離開禪堂。我也離開過一次，大約離開了25分鐘。因為那天我狀態(tài)太差了，坐在那里頭腦昏昏沉沉，根本沒有集中注意力去內觀，所以索性回宿舍躺著睡了一會。 后來我對自己不好的狀態(tài)也接納了，因為我知道不管使用何種方法，修行都不是急于一時的事。就像健身一樣，不可能說鍛煉了幾個月，就可以管你一輩子。 內觀對人有多少助益，是需要持續(xù)實踐去檢驗的，十天只是打開了一個窗口。 不過，除去內觀本身，我發(fā)現(xiàn)這整個過程的確磨練了我的心性。將注意力一點一點從頭到腳挪，注意力非常集中，真是一件很累很需要耐心的事情，有時候我還會中途睡著，然后突然驚醒：我是誰？我在哪？然后再也想不起來我已經觀察到身體哪個部位了。 煩躁、挫敗和自我懷疑都會有，但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開始有意識地讓心更快恢復到平衡。 比如當下午我開始后悔上午不夠用功時，我會立即覺察到這個沒有用的、只會令人煩心的念頭，然后告訴自己一個客觀事實，那就是上午沒有盡力。怎么辦？當下要做得更好。 過去的已經過去，我們只能回憶而不能覺知到，未來尚未到來，我們只能靠想象，也無法覺知到，而只有當下的這一刻是真實發(fā)生的，是我們可以真正覺知到的事實。 每天晚上的開示都是我最喜歡的時間，因為可以聽故事，也不需要用功，聽課這種事對我來說太享受了。而且，每天晚上都好像會被“猜中”心思一樣，講的內容通常也是我想要發(fā)問的。 例如有天晚上，我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：我只愛我自己。我發(fā)現(xiàn)在一些事情上，我要求別人是我理想中的樣子，如果不是，我就難受，我有時選擇逃離，有時試圖使用某種直接或間接的方式希望對方發(fā)生改變。 后來第二天晚上葛印卡老師講了一個故事，一個國王和王后都是內觀修行者，一天晚上，王后對國王說：“我發(fā)現(xiàn)，我只愛我自己。”國王說：“我也是，我發(fā)現(xiàn)我也只愛我自己?！备鹩】ɡ蠋熣f，意識到這一點是改變的開始。 當然這里不是指人不應該愛自己，而是要清楚我們有時候只是為了完成我們的“夢想”。 我們有理想中丈夫或妻子的樣子，我們有理想中兒子或女兒的樣子，當他們不是我們理想中的樣子，我們就開始煩惱，并要求他們必須改變，這說到底是為我們自己服務的，為了我們的“夢想”，也就是說我們有時是自我中心的。 在內觀練習方面，這幾天我沒有對自己有任何期待，只是盡力完成它，至于是否有什么特別的感受，那是非常個人的，語言也不好描述。想起有次新生進度檢查時，我聽見旁邊的男眾區(qū)有個人對老師說：“老師，昨天晚上我感受我的臉瘋狂抽動?！蔽耶敃r差點笑出聲。 所以個人感受就不分享了，因為每個人都不同。 第十天是個特別喜悅的日子，因為這天上午10點就解除靜語了。這是我參加課程前所不知道的，我以為十天要完整完成才能講話。 這樣的安排，是因為擔心離開時突然可以說話會使我們感到非常震撼，所以提前一天讓我們適應。事實證明這樣的安排挺好的。 上午解除靜默后，我和閨蜜在上廁所的路上碰到了，終于可以不再形同陌路，我們終于對視了，我們先是大笑，然后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。 其實大概在第七天，我們就被告知第十天上午可以講話了。所以后面兩天我一直很期待，心想著和閨蜜第一句話要說什么，沒想到“見面”一句話都沒說出來。 后來大家聚在齋堂里，齋堂里掛了世界各地內觀中心的照片，還有布施的地方，就是捐款的地方。你需要捐款才會走到那個桌子面前，所以即使不捐款也不會有任何壓力，這一點我覺得蠻好的。 靜默解除，就可以領取手機了。 拿到手機后，我一下子很不適應，感覺自己像個外星人一樣。打開手機，看到朋友和家人發(fā)給我的信息，打電話給媽媽和姐姐的時候，她們都說夢到我好幾次。 那一刻真是突然覺得自己好有存在感啊。 齋堂里大家都在聊天，好像彼此都很熟悉似的，我感覺自己一直露著八顆牙，好開心。 有位阿姨來和我們聊天，她說自己40歲開始學瑜伽，學了十多年從未間斷，阿姨是朝鮮族人，精神狀態(tài)很好。聊完的時候她開心地說：“回去我要和我女兒說，我又交到兩個年輕朋友！” 到了午飯的時候，以往大家都很積極去排隊，結果那天大家都聊嗨了，沒人要去吃飯，喊了我們好幾遍才去吃。 吃飯時，我感到后背被人戳了一下，我回頭一看，原來是我左邊那位愛睡覺愛打呼的姑娘，我倆一起大笑起來，感覺她戳那一下仿佛在說：嘿！哥們兒！ 她跟我道歉說前幾天打擾到我了，說她一開始情緒不太好，比較煩躁。我突然為自己因她而起的煩躁感到內疚，心里想著，還是能說話好啊，人和人立即互相理解了。 總之第十天是十分愉快的，下午看了介紹世界各地內觀中心的視頻，并分配了第二天一早的打掃任務。 離開的當天還是4點起床，共修兩小時后，6點半吃飯，然后打掃衛(wèi)生和整理。 我分配到的是打包床單被罩，和我一組的有個孕婦，懷孕有7個多月了，姑娘是一個人從河南坐車到東北的，我真是很佩服她，她說自己不是第一次來了。姑娘很靦腆，所以沒有深聊。 早上9點半有免費大巴送我們去丹東火車站，大巴上大家又有了聊天的機會，很是熱鬧。我聽到左前方一位男士說自己是上海過來的，已經是第四次來了。 學員們回去后，有的城市是有共修地點的，就是大家約在一起，比如周末我們一起在某個地方靜坐幾個小時。 內觀期間的課程錄音、每晚開示內容的文字版都會每人一份帶回來，還有一本書《內觀》，應該是可以買到的。我大致翻看了一下，發(fā)現(xiàn)內容大體上十日課程都講到了。 我的整體感受是，內觀的方法并不復雜也不神秘，這十天所做的無非就是觀呼吸和觀察細微的身體感受。而至于其中的理論，我目前還了解不多，實踐也需要跟上來。 我目前的理解是，通過觀呼吸會提升專注力，然后通過觀察感受會提升我們的敏感度和覺知力，這有點像心理學中的情緒覺察，情緒會伴有一些身體感受，例如呼吸的變化、心跳的變化、身體的緊繃等，而能覺察到情緒，是對情緒進行管理的基礎。 此外，在對感受進行客觀觀察的過程中，我們也在培養(yǎng)一顆平衡的心，試圖不再像以前一樣以強大的慣性去對事情做出反應，不再一觀察到不愉悅的感受就生氣，一觀察到愉悅的感受就貪求。 仔細回顧自己的行為模式，我發(fā)現(xiàn)很多時候我生氣或者焦慮的模式是一致的，表面上看每一天都不同，實際上又有很多東西在不斷重復發(fā)生。 想要擺脫這種“自動導航”式的生活，就需要時刻擁有覺知。 后記 閨蜜說昨天開始上瑜伽課，發(fā)現(xiàn)瑜伽工作室的老板去年也去內觀了，她說閨蜜是她在身邊認識的第一個參加過內觀的人，感覺還是有些奇妙的。 期待有更好玩的事情發(fā)生。